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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 年 9 月 28 日

陈锦芳受颁联合国2001年「全球宽容奖」致谢词(中译自英文)

本人获颁联合国2001年「全球宽容奖」感到无上的光荣。该奖系在「联合国之友」主席诺维尔˙布朗博士的领导下由该组织董事会所选择决定。为响应联合国宣称本世纪之头十年为「国际文化对话的十年」,「联合国之友」今年选定以艺术为重并颁奖给艺术家加以表扬其对缔造爱与和平之文化的贡献。本人同时被委任「宽容及文化大使」而深深感铭于心。愿竭尽全力与「联合国之友」及其他有关机构共同推动世界艺术活动以透过艺术建立和平与宽容的文化。 这件事在九月十一日惊爆事件后更具意义。该次攻击不仅针对美国, 也针对全世界; 不只攻击美国人, 而是对全人类基本人权及自由的攻击。在这高度全球化的时代, 有赖我们来建造一个尊重生命, 促进进化, 维护文明, 及增进人类丰功伟业的世界, 而不是使人类陷入恐惧与专制独裁的深渊。艺术能够被用来改造世界, 团结人类。艺术是人类内心及人类文明之神圣而鲜活的精神表现。我们每个人内心深处都蕴藏有完美世界的理想形象, 我们因之而活, 为之而活。努力耕耘内心的这种愿景乃是一种对暴力与恐惧的蔑视与挑战。 联合国已主动利用艺术、文化、宗教及精神领域来共创和平与和谐。人类这种深具价值的领域能够成为强有力的力量而与政治、经济、及军事共同发挥效果。联合国这种创导见诸于联合国会员大会于1995年宣称每年11月16日为「国际宽容日」并于千禧年宣布本世纪头十年为「全球文化对话年」。身为艺术家的我们能够成为联合国的后盾贡献于世界的改造。 今日世界的冲突源自贫穷、无知、与不宽容。唯有宽容、公义和友爱才能疗伤止痛并臻至和谐、和平与繁荣。在今日高科技的时代, 除了「硬体」、「软体」之外我们更应该培育「灵体」( Soulware ), 即爱与全球主义的新精神。因此联合国倡导世界艺术运动来增进爱与团结的全球新文艺复兴, 令人感到振奋。我的艺术能被利用来进行这深具意义的挑战深感荣幸。 我的艺术有异于「为艺术而艺术」的作品, 宁可说是一种「为人类而艺术」的创作。 1969年当我在巴黎研究的时候, 目睹美国太空人登陆月球时, 我得到一个启示。当时我正在阅读德日进神父的「人之现象」一书。突然地我体会到人类的文化生态正从「分」转入「合」, 而地球真正的灵魂是「爱」!在「原子的世纪」之后, 我们正进入「爱的世纪」, 而人类一体, 完整而完全。从那时候开始, 我建立起「五次元世界文化观」的文化理论而有不少论述及出版。这种哲学理论帮助我建立起自我的艺术风格画派, 称之为「新意象派」 (Neo-Icongraphy) 或简称为「新我」(Neo-I)。 「新意象派」乃是一种「为人类而艺术」的艺术, 而我产生了一千件以上的作品并成系列, 如「东与西」、「战争与和平」、「人文主义」、「自由的精神」、「维纳斯」等。 1996年我完成了一幅七合一的巨作, 110"x 560", 命名为「迎向21世纪,世界文化交响曲」, 来庆祝我们这个星球上众多的文化及其成就。 我在台湾出生并受教育, 之后带着东方文化的浓厚气息在巴黎研究了12年。 1975年我离开法国并于1983年成为美国公民。集亚、欧、美三洲的影响于一身, 我深觉一种「世界公民」的意识在我内心里滋长, 而我发现它是我们这「地球村」逐渐普遍并值得鼓励的一种现象。这种意识在个人身上的苏醒确然地铺向一种集体的努力---基于友爱、和平与宽容的世界文化之拓殖。这样一来, 每位自觉的个人都可视为「联合国之友」的潜在成员而可参与联合国改造世界造福人类的伟大工作。 因此, 本人深深感铭于有这千载难逢的机会, 在我各方面成熟之年, 奉献自己, 我的艺术, 以及我的团队( 即陈锦芳文化馆具经验的团队) 为这高尚的目标而效劳。在此, 我愿意向内人Lucia , 我的儿女Ted 和Julie, 对他们热烈的支持及牺牲表示衷心的感激, 并向我满布世界各地的朋友之鼓励及帮忙表示谢意。本人尤其感谢Dr. Brown 和「联合国之友」在21世纪伊始之年让我参予这历史性深具意义的挑战。
2015 年 10 月 6 日

陈锦芳夫妇应邀参加国际世界和平会议

我国画家陈锦芳博士数十年来透过纽约「陈锦芳文化馆」倡导「全球新文艺复兴」,并从事文化外交,获颁2001年联合国『全球宽容奖』之后今年应邀到中美洲巡回展出。今年年底前陈锦芳博士及其夫人侯幸君女士应邀参加在华府举行的国际和平会议。共有312名来自79个国家的各界代表、领袖,包括联合国人士、白宫代表、美国参、众议员及四位前任总统,参加了由IIFWP(Interreligious and International Federation for World Peace)以『上帝(神)与世界和平-- 为危机的世界探求上帝(神)的重要义涵』为主题进行了三天密集的演讲及讨论会。由政、经、宗教、学术、媒体、公民社团(NGO)及文化、艺术八方面的领袖代表共同参与了集体会议及分八组的演讲及讨论。陈锦芳博士为艺术文化组之主讲人之一。
2015 年 10 月 6 日

我旅美画家陈锦芳博士在日本「全球和平电影祭」发表演讲

由联合国及日本政府于五月上旬在日本温泉圣地别府(Buppu)举行之「全球和平电影祭」(Global Peace Film Festival)开幕晚宴中特别邀请创导「新意象派」 而立足国际艺坛的我留法旅美画家陈锦芳博士演讲,介绍其「为人类而艺术」 世界巡回活动。当场出席者有联合国秘书处次长Anwarul K. Chowdhury.「联合国之友」总裁Dr. Noel Brown及国际电影界名流以及日本政府代表,别府市市长以下各界团体代表及名流数百人。时值日本黄金假期,以热温泉名闻遐迩的别府市游客鹿集,而其文化活动越加吸引市民及观光旅客。刚在哈佛大学演讲及参加一场学术座谈会回来的陈博士及夫人侯幸君于五月四日抵达东京, 随即出席「联合国之友」日本本部成立大会。 2001年陈博士获颁「联合国之友」的「全球宽容奖」(Global Tolerance Award)并荣任其「宽容及和平文化大使」以进行「透过艺术建立和平之文化」的世界艺术活动。此次与联合国有关人士连袂前来加盛会,鼓励日本的民间团体多参与国际文化事务及活动。 此次在别府之「全球和平电影祭」乃联合国透过「联合国之友」推动的世界和平文化活动之一,也是陈博士所进行的世界巡回展之外,「联合国之友」所主导的另一国际文化活动。在晚宴中陈博士透过DVD的放映介绍其「为人类而艺术」的有关理念及活动,而这些活动在在响应联合国所订21世纪前十年为「人类文化对话及非暴力的十年」。尤自911惊爆之后,举世更觉得以文化艺术促进人类和谐世界和平之重要。
2015 年 10 月 6 日

看「梵谷大展」札记

陈锦芳,1990年夏

这次参观梵谷大展, 我随身带有两册梵谷的书信集。一是Irving Stone编撰的「亲爱的戴奥」(Dear Theo), 一九三七年元月六日出版, 袖珍本, 480页。另外是Mark Roskill编的「梵谷书信集」(The Letter of Vincent van Gogh ), 344页。 梵谷美术馆我先后进去看了四次, 而在Kruller-Muller美术馆的梵谷素描展我也去看了两次。有了书简集的阅读, 在「观画」之外有「观人」的补充而觉得对这位在苦难中产生杰作的大师有较完整的把握。画是人的产品, 不将作品跟作者联系起来的观赏研究是不完整的, 片面而主观的, 尤其梵谷的作品跟他的生活, 他当时的思想、心境及哲学有密切的关系。在书信中他常谈及他当时的作品跟他的生活、他的动机、他对要画的对象之感动、他对要从事把握征服之题材的观察。他常在心中侃侃细述他的所见所感, 以色、以线条、以形状描写他要画, 或画好的景色、人物等。他给他弟弟戴奥的信无形中就是他心思的记录。他是孤独的灵魂, 在几乎绝对的孤独中, 在炙热的创作之孤独中, 幸亏有能够了解他---世上唯一能了解他又给他支持的胞弟可以剖心对谈, 可以抒怀,可以寄情, 终于这些书信一笔一笔刻绘出梵谷自己的形像, 他灵魂的新像, 他艺术的内貌。 不读他的信, 不看他的传记, 怎能深深体会他的作品? 一些我们叹为观止的杰作, 他自己, 梵谷他自己却一直在奋斗, 在苦斗, 在绝望、失志、潦倒中拼命又拼命地---如何说呢? 画, 不只是画, 而是像跟病魔苦斗、缠斗一样完成过来的; 那不是为快乐而画, 不是为展览而画, 不是为出售而画(他一生希望有人买他的作品以减少他对弟弟的依靠, 却一次又一次地失望, 失望而绝望, 而连想都不敢去想, 不去想了), 而是他除了作画之外生命对他是没有意义, 没有任何值得留恋的地方: 画画对于他变成了生存的唯一理由。看他的信, 他事事不如意, 没钱, 没爱, 没友, 疲劳, 病击(attack), 作品无人了解, 卖不出去, 没有被人认为「正业」的职业, 家庭温暖谈不上, 孤独之极, 潦倒之极, 而作画是他唯一活下去的理由。他的快乐来自接近大自然, 在书信中他常提到出去散步时看到自然的景色, 描写那乡间田园之美、之静、之平凡却慰人心灵的大自然, 一草一木, 树叶的颜色, 森林的态貌, 太阳的温热, 近水, 远山, 浮云的变化, 以及茅舍, 还有工作中农夫农妇的姿态(从中他看到神圣的庄严的平凡)。这种种是他感情之所寄, 画笔之所向, 心灵之所抒放的地方。他崇拜米列, 他喜爱大地, 他​​视与大地为友的农夫最值得画, 而大自然是他的上帝, 那教堂之外的实在的上帝, 热烘烘的上帝, 使万物茁长, 五榖丰收的上帝, 那伟大的太阳, 那光芒万丈的太阳, 那生命之源的太阳, 乃使他背起画架到田园间专心一致地作画的太阳, 也是使他头昏目暗而倒地的大太阳, 那法国南部阿尔鲁的太阳, 圣德美的太阳, 那生之神也是死之神的太阳! 而这些心中之语, 灵魂之言, 梵谷都一一倾诉了出来, 不, 是自言之纪录, 是借给他弟弟书信之便的心灵之倾泻。如果不这样, 恐怕他心理的压力, 那痛苦中孤独积压而成的雷电将使他更无以负荷而早日崩溃。 是的, 在他的书信中真正的梵谷塑形而彰显, 那是要了解他、欣赏他的艺术不可或缺的资料。我这次来荷兰, 不是来观光旅游, 而是来朝圣, 来学习, 来研究, 来向梵谷致敬, 并更深一层来了解他, 来受他的感动, 来接受他的启示指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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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兰是小国, 却出大画家」余光中教授如是说。的确不错。当我想到荷兰, 脑海里涌出的除了风车及郁金香外就是荷兰大师的名画, 林布兰的, 斐玫的, 梵谷的, 蒙德里安的….等等。以其地方之小, 人口之寡来比, 荷兰在其艺术成就的比重在西欧及全世界中可以说是相当大的。今年是梵谷之年, 也是荷兰之年。今年梵谷为荷兰吸引来了一百多万的观光旅客, 如果每一个人平均在荷兰花费一千美元---最保守的数目---来计算, 梵谷单只这短短的四个月不到(三月三十日到七月二十九日)就替荷兰赚了十亿美元! 想到梵谷在生, 三餐不继, 没钱, 没家, 没有太太, 在极端的穷苦与孤独中唯创作是他生存的理由和生活的动力。当时整个荷兰除他弟弟外没人支持他, 而他却在短短的十年的艺术创作中为荷兰及全人类留下了那笔丰厚的遗产, 真是一大讽刺, 也一大不平。 梵谷伟大, 但也亏了他弟弟戴奥, 否则他再伟大的才能, 也会为了现实的生活而么逝或改行。改行? 本来他就没有任何「行业」的。他本想当传教师, 他满腔热情和同情心, 想去向穷苦的人、劳苦的人传道, 向矿工、农夫传播福音, 都无法见容于穿着绅士, 满口上帝, 随口阿门的学院出身的传教士。他会走上绘画之路是什么路都没有了, 在别人成家立业之年他是无业游民, 无法成家的苦修者, 他最后专心艺术, 因为那是自求而可以无外求的, 只要有饭吃就可以去画画, 不必要靠别人, 向别人交代的「职业」。艺术最后变成他生存的理由、安慰、和快乐。那是别种快乐、安慰、及生存的理由都丧失了之后的唯一生存之道、奉献之道、求道之门。他把艺术当作天职(vocation), 也是在别种天职都向他关起门来之后; 如果他把绘画当做他的职业(profession), 那也是他没有其他任何职业可从事之后, 所以他不是从小就有「有志」于当画家, 当艺术家, 当大艺术家, 而是所有的「家」都当不成了之后去当画家的。 「他是世界上最孤独的灵魂之一」Irving Stone说。不错, 艺术是他孤独中唯一的伴侣, 这位伴侣他与他弟弟分享, 与他对话, 与他辩论, 与他生活, 与他共生不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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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兰今年夏天特别晴美, 连荷兰人也觉得很特别, 真是老天爷作美, 使梵谷大展期间少有风雨晦日。五月我来时每天都温热, 这次我住了将近一个月, 除刚来时三天下雨外, 都是美好的晴天, 不热, 微风习习, 日长, 晚上八点之后薄光盈池, 到十点才暗下来, 那段时间真是凉畅轻松的钟点, 游客群集的广场上咖啡座满是人; 而广场上的临时表演团围观的人潮爆出笑声和掌声; 那时光餐馆内外挤满了男女老少, 街上散步者悠闲的东张西望, 随时可以停下来看热闹、观光, 看也被看; 那是可以轻松、无所事事和散心的时候, 阿姆斯特丹就提供了最适切的气氛和情调。 我总将安平和阿姆斯特丹联想在一起。三个半世纪以前从阿姆斯特丹扬帆出去的帆船就停靠在安平, 也是三百多年前的水滂之市、运河之都、入陆之口, 也是讨海为生, 靠海而活, 但人家却发展成了欧洲重要都市, 今日更是观光胜地和艺术之都。三百多年前建造的房子毗连成街, 保持的古色古香, 加上后来建造的宫殿教堂, 展开出历史的繁荣胜处, 不但可以怀古, 其美更可胜收。可是我们的安平, 今日却衰微破落, 古屋一间间颓倒而被淘汰, 旧街不复繁荣, 古迹日益荒废, 只剩下当年荷兰人建造的堡垒述说着历史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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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阿姆斯特丹不远, 有个风车之乡, 叫瞻丹(Zaandam), 是一百多年前印象派大师莫奈(Claude Monet)取景作画的地方, 这位对光最感兴趣的画家到荷兰画水色天光与风车的地方。从中央车站(Central Station)坐火车约二十分钟,六块荷币一张票到Kooz-Zaandijk 站下车, 通过地下道直走约十分钟, 就可以看到在保持有十九世纪风味的小镇之屋顶上巍然亭立, 偶而转动的风车之林。 说风车之林也许过分, 不过在运河旁边集而排列共有六座风车, 临风转动也相当可观, 尤其河面广阔, 从桥上一望无碍, 在水波及绿丛之上四座风车等距而立, 水天一色, 风车那十字形的巨擘随时摆出不同的角度座标并随风而转, 的确相当富有情调。水乡泽国的荷兰就是水车和花闻名于世。花, 荷兰是花国, 家家种花, 窗窗置花, 每个庭院就是花园, 蒲蒲簇簇, 各色各样, 尤其春天四五月, 更是郁金香之国; 同一品种, 同一颜色,同一大小的花之排列成田成园成队, 可排成国旗, 可排成色田, 抽象化的色田, 纯然一色如军队, 军乐队, 着制服的啦啦队之花田, 那纯然不杂的同一颜色之不同颜色之排比配对, 真是可观, 无比壮观! 而与之同样充满荷兰特色的是风车, 依然打着三世纪前之旗语的风车。 我立架作画----奇怪, 一到这里来我每幅画的天空都混有紫色, 温​​柔之光不亮不暗, 淡蓝中有紫, 浅黄中也有紫, 充满淡紫的天空里四只十字形的巨擘威扬着风车的古韵。漆得绿油油的木架上用茅草盖覆成壁的六角形茅屋古色古香, 其转轴下方写着1655年, 算来这作风车已有三百三十五年的历史。荷兰是重历史的国家, 阿姆斯特丹中央地带及靠水的房子都有三百年的历史。上次跟余光中教授坐游艇逛运河时, 看到一座房子上写1517年, 并倚老卖老地夸述其历史于明显的门户上。 这风车之乡也保持着一百多年前的风貌, 没有高楼大厦, 街道和住家整齐而干净, 娇小玲珑, 刻意保持印象派时期的景观特色。水天薄光相映, 同色却不同调, 时时在变, 刻刻不同, 微妙之极, 却非常柔和。当年莫奈在瞻丹相当一段期间, 喜欢得不忍离去, 有一系列的连作。这段期间的作品对他后来的作品影响很大, 可以说是他的光色之表现在这里得到启示而完成, 而使印象派更成为印象派。 在作画的时候我想如果在台湾组旅行写生团到国外, 则阿姆斯特丹及瞻丹是很好的目标, 可以画上两三礼拜或一个月的。这种集体国外写生是值得提倡的。艺术家的旅行观光该同时是研究之旅、创作之旅。这比一般赶集似的到处拍照「本人到此一游」式的旅行更富意义。虽然我这次到阿姆斯特丹来展出的是「后梵谷系列」的新意象派作品, 但看到这旧港之美, 旖旎水乡风车的绰约, 写生之痒油然而生, 而有了旅游的纪念之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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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谷的时代是写生的时代, 阳光底下野外写生的时代。梵谷的艺业前后十年, 十年而有成。梵谷在其十年中从起步到结束可以说是整个生命的投入。工作, 工作, 一切都表现于工作。他不断的练习, 习作之后再习作, 等到一切都在掌握之中才开始完成。所以他的作品每一件杰作之先都有习作。这次梵谷大展的展示选画也是根据他这种作画的态度而走的。在展览会场的第一室还没进展览室前就在整片墙壁上面介绍这次展览的一些选画原则。其中第一条也是最重要的一条说, 梵谷将自己的作品分为「习作」(Study) 和「作品」(Oeuvre)。这次就是根据他认为是自己的「作品」, 尤其是重要的「作品」来选画的, 无形中也就是梵谷为这次百年大展自己早就选好了作品, 如「向日葵」、「艺术家的卧室」、「夜咖啡馆」、「黄色的屋子」、「圣.玛丽的船」、「自画像」(巴黎时期两张, 圣.赫密时期两张)、「唐吉爷爷」、「邮差画像」、「摇篮者」、「丝衫」、「隆恩河的黄昏」、「吊桥」、「果园」、「农夫画像」、「吉奴夫人」、「收割」、「星空之夜」, 以及奥斐时期的「嘉雪医师」、「麦田」、「市政厅后院」; 而早期的则有「织布者」及「吃马铃薯者」等, 他自己认为是好的「作品」。 这次展览可以看到梵谷在短短十年间由摸索而成熟, 由暗而亮, 由苦涩而壮丽, 由拘泥而豪放, 而入无人之境; 由习作而杰作连连; 真是满眼的神品、绝品, 金碧辉煌, 宝玉满堂。我有贵宾卡, 一有机会就进去看, 共看了四次, 也南下看了两次的素描展。每次都逗留到不能再逗留, 疲倦得看不下去了才走。几乎可以闭起眼睛来每一幅画从第一室到最后一室都可以背出来的程度。这千载难逢的大展怎可轻易的错过?! 我无啻于在这里上了最宝贵最有收获最重要的一课。对我从小就心仪的大师, 在这些一幅值几千万美元的名作之前饱餐细嚼, 研究品味, 真是人生一大快乐、一大幸福。就像贝多芬所说, 艺术家是压榨自己酿制芬芳的琼浆给世人享受的苦力, 梵谷也正是这样, 在极端的穷苦疲惫孤独绝望中迸裂了艺术的光辉火花照耀心灵, 那是神圣的奉献。贝多芬是乐圣, 梵谷是画圣, 我这次是来朝圣的, 那一百多万的观光旅客也是来朝圣的。这种钱花得有价值。这种心灵充实之旅、艺术之旅是值得提倡鼓励的。我非常高兴在会场里遇到不少来自台湾的游客, 尤其是带着小孩出来参观的家庭艺术之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