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據陳博士的看法,20世紀視覺平面藝術最具原創性的藝術家是畢卡索、馬諦斯、米羅、夏卡爾、康丁斯基和杜比菲。他們當中畢卡索、馬諦斯和康丁斯基開創了新畫派並成為該藝術運動的中心人物;其他如夏卡爾、米羅和杜比菲,雖然與他們當時代的藝術運動有所關連,但寧可說他們乃由於其個人的特殊風格而在藝術史上出類拔萃,留下令世人難忘的成就。
米羅出色的地方在於他源源不絕的產生了一種以童稚般質樸卻高度琢磨過的原色和原始形狀所構成的藝術。經過經年累月的實驗和發現,他創出了一種自我的新詞彙:看似有點古拙的象形符號。米羅雖然在開始的時候多少被立體主義所影響,稍後又受到超現實主義的衝擊,但米羅其實是形狀與色彩的詩人。他抽離並轉變外在世界的物體到一種原始的孩提的簡單式表現。在米羅的世界裡。事物變成了象徵,色彩從物體分離,而物體還原為符號和象形文字。在米羅的世界裡,物理變成為形而上學,事實變為神話。所有這一切源自於米羅那色與線之魔術造化。
在這幅「米羅拜訪梵谷」的作品裡,米羅以他早期的自畫像「著紅色夾克的少年家」(1919)出現在梵谷的畫室裡。梵谷站在他後面,宛若鬼魂般在那裡迎接他。就像每位藝術家一定要把周圍的環境安排好才開始創作一樣,米羅早已經在那片牆壁上以鮮麗的原色和曲折的線條畫了象形文字般的鳥。他也同樣地以符號畫那張床。至於那些椅子、門、窗,甚至窗外的空氣都變成了藝術品而雕刻般地佇立著。畫面上唯一不改頭換面的是那幅梵谷於1889年在聖‧赫美畫的「橄欖樹」。
事實上,這件米羅風格的作品是陳錦芳的發明。除了米羅的肖像和牆壁上那些阿拉伯風的鳥外,所有這些類似米羅之裝飾是陳對米羅的題材和風格的摹擬。梵谷的「裹傷耳的自畫像」羞怯地在米羅後方出現。靦腆的梵谷和在臥室中大方出現的米羅與牆壁上的鳥畫跟床頭上的黑色符號保持了完美的平衡對稱。在窗的那邊,那些正方形及矩形的框框使鮮豔的顏色與尖銳的形狀保持穩定的狀態而整合了畫面上的其他部分也使畫面更加豐富。 |